图为胡冠九指导中心环境监测团队开展科研工作。

文 / 贺　震

　　2017年10月18日上午，北京，庄严的人民大会堂，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代表大会隆重开幕。

　　习近平总书记向大会作报告，全面阐述了推进绿色发展、建设美丽中国的战略部署，为未来中国推进生态文明建设和绿色发展指明了路线图。

　　作为2287名十九大代表中全国唯一的省级环境监测中心负责人——江苏省环境监测中心党委副书记、江苏省太湖水质监测中心站站长、研究员级高级工程师胡冠九，正全神贯注地聆听着总书记的重要讲话，不禁心潮澎湃，深感使命在肩。

 

　　站在“中国的脊梁”行列里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追求，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担当。1993年，风华正茂的胡冠九从南京大学化学系分析化学专业毕业，来到江苏省环境监测中心投身环境监测事业，正逢我国环境保护事业的春天来临之际。

　　在这前一年，党的十四大胜利召开，党中央确定把实现可持续发展确立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重大战略，把节约资源、保护环境放到重要位置，努力开创生产发展、生活富裕、生态良好的文明发展道路。

　　胡冠九双脚迈进环境保护领域之时，就面临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的时代使命，当然也面临着难得的建功立业的人生际遇。

　　时代提供机遇，奋斗成就人生。胡冠九不负韶华、不负时代，孜孜以求，不懈拼搏，披一路风尘，洒一路汗水，收获一片辉煌。

　　每个人的奋斗都有最初的原动力。对于胡冠九来说，是父母的殷切希望，塑造了胡冠九不甘平庸的灵魂。

　　初识胡冠九，脑海里不禁浮现一个颇感纳闷儿的问题，一个文弱、娇小、美丽的女子，怎么会叫“冠九”这个甚为粗犷的、男性化的名字。她笑着对我说，她的名字承载着父辈的梦想和希望。胡冠九的父亲是一位从枪林弹雨里走来的“老革命”，祖国解放了，他脱下戎装，走进南京大学历史系的课堂捧起了书本，大学毕业后到地方工作，一直在地方担任领导职务（多年后，胡冠九成为父亲的校友）。母亲是徐州师院中文系毕业的高才生。书香之家给孩子起名自有一番讲究。

　　胡冠九姐妹二人，父亲当年在为两个女儿起名字时，并没有将家族的辈分嵌入名中，而是赋予了自己的理想和愿望。胡冠九之“冠”，是第一、最棒的意思；“九”，则是她出生的年代1969年。“冠九”者，冠盖1969年出生之人。胡冠九说，父亲赋予的这个男儿郎的名字，虽然使自己小时候没少受同龄人的笑闹，但确实给了自己一种心理暗示，“我就是第一，我就是最棒！”无论是在小学、中学、大学学习期间，还是在省环境监测中心工作的日子里，尽管胡冠九做人低调，但在同学和同事的眼中，胡冠九的确就是最棒的那一位。

　　而妹妹的名字“恩宇”二字，则完全取自父亲一生崇拜的偶像周恩来总理的“名”和“字”。周总理学名“恩来”，乳名“大鸾”，字“翔宇”。胡冠九记事后，周总理一直是姐妹俩成长路上的路标和榜样。两朵寄托着父辈厚望的姐妹花，日后也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华美绽放。

　　胡冠九刚进大学时，辅导员曾对她讲过一句话：“人啊，应该凭良心做事、凭本事吃饭！”这句话胡冠九牢记在心。

　　“我大学学的是分析化学专业，毕业后从事监测分析工作。既然我与分析工作这么有缘，那就尽力做到最好！”“要拼搏，就要拼搏到感动自己！”胡冠九这样对我说。

　　人家逛街，她做实验；人家聚会，她做实验；来了样品，她还是做实验。从江苏省环境监测中心一名普通工作人员，到中心分析科科长、主任助理、总工程师、副主任，再到省太湖监测站站长。二十多年的砥砺前行，二十多年的孜孜以求，胡冠九渐渐从一名“环保小白”成长为全国生态环境监测领域的顶尖专家、国家环境保护专业技术领军人才，成为国家环境监测质量控制重点实验室学术委员会、全国标准化技术委员会环境标准样品分技术委员会、

　　江苏省土壤修复标准化技术委员会、江苏省分析测试协会色谱专业委员会、江苏省人民检察院专家咨询委员会、江苏省地质学会农业地质专业等委员会的委员，兼任全国唯一设在地方的国家重点实验室——国家环境保护地表水环境有机污染监测分析重点实验室主任。2012年，获国务院颁发的政府特殊津贴。其主持制定的《环境监测质量管理技术导则》已由环境保护部发布、《地表水80项分析方法》学术专著成为该领域的全国蓝本。

　　只要一心向着自己的目标前进，整个世界都会给你让路！

　　埋头苦干，奋斗不息的胡冠九为这句话提供了有力的佐证。

　　这些年来，胡冠九究竟获得了多少荣誉，甚至连她自己都说不清：全国先进工作者、全国三八红旗手、全国五一巾帼标兵；全国环保系统先进工作者、全国土壤污染状况调查工作先进个人、2017全国最美基层环保人、全国环保系统抗震救灾先进个人；江苏省五一劳动奖章、江苏省五一巾帼标兵、江苏省首届十佳环保卫士、江苏省“三创三先之星”；全省环保系统勤政廉政好干部、省环保厅优秀党员；“十一五”国家环保科技工作先进个人、中国环境

　　科学学会第四届及第十届青年科技奖、第六届江苏省优秀科技工作者，为江苏省第三期、第四期“333高层次人才培养工程”培养对象；国家环保科学技术奖、江苏省科技进步奖、江苏省环保科学技术奖、江苏省优秀工程咨询成果奖、江苏分析测试科学技术奖等多个奖项；南京大学环境工程专业硕士研究生校外导师；中国妇女第十二次代表大会代表。

　　胡冠九告诉我，在众多的荣誉中，她最为看重的是“党的十九大代表”。

　　鲁迅先生说：我们自古以来，就有埋头苦干的人，有拼命硬干的人，有为民请命的人，有舍身求法的人……这就是中国的脊梁。

　　我想，埋头苦干的胡冠九就是站在“中国的脊梁”行列里的人。

　　雄鹰的美丽展现在搏风击雨中

　　奋斗在环保最前线，冲在阵地最前沿。

　　在江苏乃至全国生态环境系统，提起胡冠九，人们往往会说起这两个“标签”：“勇挑重担”是胡冠九一贯的风格；“关键时刻显身手”是胡冠九惯常工作中不时涌起的浪花。

　　每有重大突发环境事件，总能在最前线看到胡冠九那瘦小而忙碌的身影。每每在这种场所看到胡冠九的身影，负责现场应急指挥的领导心里就会踏实很多。

汶川地震后在德阳进行现场监测

　　在摇晃的土地上

　　2008年5月12日，四川省汶川地区发生了里氏8.0级特大地震。

　　由于遭受特大灾害，一些企业厂房等设施被毁坏，生产原料、废料、危险废物流入自然环境，需要加强环境监测；而与此同时，灾区的环境监测装备严重损毁，无法承担震后繁重的环境应急监测工作。

　　面对突如其来的灾难，环境保护部立即决定，从江苏调集环境应急监测团队，紧急支援四川灾区环境应急监测工作。

　　灾情就是命令！胡冠九毫不犹豫地请求带队参战，最终她被任命为江苏环保支援抗震救灾应急监测分队的领队和临时党支部书记。

　　顾不上安顿家里的事务，胡冠九立即率领由9人组成的江苏应急监测支援团，昼夜兼程赶赴千里之外的四川省德阳地震灾区。当满载监测仪器装备和应急人员的车辆行至与四川交界的湖北恩施州境内时，遭遇暴雨如注的恶劣天气，以及随时可能发生的泥石流。路上的车辆严重受阻，整整7小时，车队才龟行200公里。他们风雨兼程，不眠不休，耗时两天半、行程2000多公里，在限定的时间内，抵达了灾区的集结地。

　　大家知道江苏省环境监测的技术实力，却没想到“领头的是个女的，还挺年轻”。倒不是怀疑她的专业能力，而是觉得她“胆大”。因为，当时余震不断，危险随时可能发生。但经过多次“火线”历练的胡冠九从容自若，带领大家在操场上搭起帐篷，麻利地摆开了“阵势”。

　　在抗震救灾中，胡冠九带领的江苏团队承担对德阳、绵竹和什邡三地，共13个点位的饮用水水源地水质样品的监测任务。她本人除了参与分析水源地挥发性有机物外，还负责对挥发酚、总氰化物、余氯、硫化物、生物综合毒性等项目的分析指导工作，同时，还承担每日数据的汇总、审核、上报等最后的把关任务，并指导灾民们安全取水。在那段日子里电视新闻经常出现的德阳、绵竹、什邡等地，都留下了胡冠九瘦弱的身影。

　　在灾难严重的地区，强震导致的山体滑坡塌方，使绵远河上游形成了“一把刀”和“小岗剑”两个堰塞湖。对于下游来说，堰塞湖如同悬在头顶的炸弹。如不及时爆破泄洪，将可能造成新的灾难。而对堰塞湖实施爆破泄洪，下泄水中夹杂的污染物，将对下游地区的水质造成影响。为确保万无一失，胡冠九顾不上连日的劳累，马上率领团队转战绵远河畔，对两个堰塞湖实施爆破泄洪后的水质进行加密监测。

　　当时，实验室设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每天早上约从9点起，帐篷内的温度就开始逐步升高，到了正午时分，温度更是高达40～50℃。由于没有空调，大家就在这蒸笼般闷热的环境中，紧张而有序地对过境洪水进行水质应急监测，并在第一时间出具可靠的水质监测数据。温度实在太高时，胡冠九就把仅有的两台电风扇让给检测仪器“纳凉”。

　　“我是领队，就应该比别人多吃苦、多受累。”作为领队，胡冠九每天总是第一个走上监测岗位，最后一个去就餐。每当同事劝她注意休息时，她总是这句话。

　　在震区的日子里，胡冠九和队友们战胜了高温酷暑、蚊虫叮咬、雨水浇淋、寝食不适、环境生疏、余震不断等许多难以想象的困难，承受了和平年代、正常环境里常人很难遇到的严峻考验。

　　作为救援队的领队和队里唯一的女同志，胡冠九遇到的困难与考验更多一些。比如，洗澡这一很平常的生活需求，在那种到处残垣断壁、余震不断的环境下就是一件奢侈的事。这对于一个爱美的女同志来说，确实是难以忍受的煎熬。

　　在灾区的25个日日夜夜里，江苏应急监测分队出具的11010个精准数据，为地震灾区水环境预警监控、确保饮用水水源安全提供了重要保障，对灾区的重建起到了积极的作用。胡冠九和队友们的工作，得到了社会的广泛赞许。当灾区大小河流的水质趋于稳定，人们开始饮上稳定的洁净水时，居民们纷纷向江苏团队表示了诚挚的谢意。四川省、德阳市分别向江苏团队赠送了“英勇善战、争创一流”和“感谢江苏人民无私、无畏的奉献精神”的锦旗。

 

　　究竟谁是肇事的元凶？

 

　　对于自己从事的环境监测职业，胡冠九曾有一个形象的比喻：环境监测人，有时就是环境“侦探”，要像侦探一样通过蛛丝马迹揪出污染“真凶”。

　　2012年2月3日，长江南岸的镇江市自来水水源地遭受不明污染，自来水出现异味，顿时引起全城恐慌，短时间内市面上的瓶装饮用水被抢购一空，不安的情绪四散蔓延。

　　大江东流去，滔滔不绝息。令人担心的是，长江镇江段水质遭受污染，带来的影响绝不仅镇江一地，因为下游的数百公里地区分布着一个个饮用水水源地。如果不能快速锁定污染物，及时采取针对性措施，沿江下游上千万的居民饮水都将陷入危机。

　　情况万分紧急！

　　必须尽快查明污染物，找出污染源头，锁定“肇事元凶”，迅速制止事态继续恶化。

　　是什么物质、什么原因造成了这次污染？

　　作为环保“侦探”的胡冠九率领应急小组火速到达现场后，第一时间制定了一套“顺水查源”的监测方案。同时，果断向沿江下游各地下达密切关注长江水质的警报，严防沿江人民误饮遭受污染的长江水。

　　沿江各市、县环境监测部门“全面撒网”，无数目光投向了滚滚东流的长江。很快，紧急监测的水质报告结果显示:长江扬中段夹江水域发现挥发酚超标，而且正向下游和对岸移动扩散；紧接着，长江常州段检出挥发酚超标。

　　胡冠九现场指挥检测，指导工作人员快速定性，赶在污染大面积扩散前，确定污染物就是苯酚。及时指导下游城市供水部门采取针对性应对措施，避免了沿江下游居民饮用水水源被污染。

　　污染物明确了，但源头在哪里呢？

　　苯酚作为一种化学物质，通常来源于化工企业的排放。但是，经过对区域内的化工企业逐一排查，排除了这种可能。

　　夜已深，人们早已进入梦乡。但连续作战3天的胡冠九，此刻仍然绷紧了神经，没有一丝睡意。她在为“究竟谁是肇事的元凶”这一问题而苦苦思索。

　　根据大量的数据分析，结合镇江方面提供的线索，胡冠九和专家们抽丝剥茧，初步判断这次突发污染，极有可能系货船装卸挥发酚所致。

　　沿着这一思路，立即组织监测力量对镇江码头水质进行检测，果然发现码头水质挥发酚严重超标。

　　“肇事元凶”的尾巴，终于被胡冠九和专家们揪住了。

　　经过排查，锁定了2月2日至3日曾在镇江码头卸载苯酚的一艘外籍货轮。

　　而此时，这艘船只已离开镇江码头好几天了。

　　“快拦住它，绝不能让肇事元凶逃逸！”

　　经过海事、环保等部门的联合堵截，肇事的这艘外籍船在长江南通段被截获。

　　经调查，这艘外籍货轮日前在镇江码头卸去苯酚后，向码头排放了数吨洗舱水，从而导致苯酚污染了长江。

　　“元凶”的锁定，既为沿江化工企业消除了嫌疑，也为后期的事故处理提供了技术支持。

　　“环境事故常常是突发性的，应急监测就像打‘遭遇战’。要打赢‘遭遇战’，你得有一套硬功夫。既要思维缜密，又要沉着冷静，果断出手。”

　　多年后，胡冠九在回忆起镇江这场“遭遇战”时，对笔者这样说。

　　在胡冠九的职业生涯中，像黑龙江“国门阻击战”、汶川震灾救援、镇江长江“缉凶”这样临危受命的“遭遇战”，经历的还有很多。如2014年，新通扬运河水质异味调查；2016年，常州外国语学校及常隆地块土壤环境污染监测；2019年，响水“3·21”特大爆炸事故应急监测；等等。

　　不辱使命挑重担，危难时刻显身手。一场场“遭遇战”，一次次紧急出击，危险吗？紧张吗？“说实话，当然危险，当然紧张。但更多的是责任。”胡冠九这样说。

　　“出差到外省应急抢险，我代表着江苏的形象；在省内应急抢险，我要对父老乡亲的生命与财产负责。唯有尽责方能心安。”胡冠九在回顾自己多年来的经历时，说出了自己的肺腑之言。

　　“唯有尽责方能心安。”朴素的语言，更见境界。

　　用真实的数据说话

　　环境监测人的日常工作，就是出产一个个、一组组环境监测数据，包括环境质量数据或污染物排放数据。真实，是环境数据的生命。不真实的环境质量数据，会影响环境决策；不真实的企业排放数据，会影响环保行政执法的公平与公正，进而影响环境质量的改善。

　　“虚假的数据比没有数据更可怕。一定要做经得起检验的数据！”掷地有声的话语诠释了胡冠九多年来的职业坚守。

　　“谁出数据谁负责，谁签字谁负责。”这是胡冠九针对数据造假开出的一剂“药方”。

　　康涅狄格大学自信的中国环境监测人

　　2001年，胡冠九被公派到美国康涅狄格州大学环境研究所做访问学者。

　　康涅狄格州大学被誉为美国的“公立常青藤”，有着浓厚的学术氛围和先进的实验设备。在这样的环境中学习，胡冠九就像“饥饿的人扑到了面包上”。除了宿舍，实验室就是“主场”，每天泡在里面不舍得走，那些设备、仪器、药剂，包括各种分析方法对她都是诱惑。

　　美国环境监测有一套严格的质量保证与质量控制程序，尽管样品中有客户故意加入的质控样（盲样），胡冠九的检验准确率总能得到美方客户的首肯。

　　一次，送检方意外地反映分析数据“有误”，要求胡冠九进行复测。胡冠九自信地告诉他们，“请放心，我没错！”

　　送检方经过再次筛查，发现是自己搞错了质控样的批次，并主动承认、解释。

　　这件事给了胡冠九很大触动。“我们常说做人要自信，其实做事也一样。对于环境监测一行，要有充分的职业自信，不受外界干预，你才会有底气说：‘我的数据禁得起检验。’”

　　“我们对来样负责！”

　　依靠扎实的专业基础，胡冠九带领的团队时时处处用准确的数据说话。

　　在一些污染事件中，胡冠九领衔的团队出具的数据曾因与之前的监测规律不一致而受到质疑；也曾因检出了正常水体中“不该”检测出的物质被质疑。“你们是不是弄错了？”面对这种情况，胡冠九总是自信地回应：“我们对来样负责，没有测错。”事后都证明胡冠九团队的监测数据准确无误，差错出在样品上。

　　一家合资化工企业竣工时做环保验收，胡冠九团队担任“验收官”，检测发现一项废气排放数据不达标。

　　“不会吧？！”“我们的设备、工艺可都是最先进的……”对方提出强烈质疑。

　　胡冠九确信监测数据准确无误，与企业人士研究分析生产环节，确认不达标是因为工艺系统存在漏洞。

　　在严谨的科学分析和事实面前，这家很“牛”的公司低下了高傲的头颅，乖乖地改进了工艺，并一再对胡冠九表示感谢。因为胡冠九帮他们消除了投产后超标违法排污的隐患，避免了后续的麻烦。

 

　　平息抗生素风波

　　作为环境监测专家，胡冠九一直提倡“做百姓明白的环保”。

　　2020年4月底，有媒体披露南京自来水中检出抗生素，引起公众对抗生素污染的强烈关注。在自媒体发达的今天，有时处理不当，就会掀起舆论风暴。

　　胡冠九说：“不必如临大敌，我们对老百姓实话实说就好。现在的检测设备比较尖端，即使被检物质微量存在，也可被仪器敏锐地捕捉到，但是否造成影响还要看含量的大小。一切用数据说话。”

　　胡冠九团队迅速响应，第一时间根据监测的历史数据，研判分析水体中抗生素污染状况，编写出相关专报报送省委、省政府，同时，迅速制定方案对部分重点污染源周边水体开展执法监测。

　　由于事发突然、时间紧迫，抗生素种类繁多，缺少试验必需的标准样品，且国内没有相应的监测方法标准。面对这样的困境，胡冠九迅速调集技术骨干，连夜讨论实验方案，利用技术储备，在短短的几小时内确定并研制了实验方法。

　　经过连续三天三夜的奋战，胡冠九和同事们完成了4批次40余个水样的分析，快速获得第一手数据，并通过数据分析初步指明了污染来源，为抗生素污染事件的解决提供了过硬的数据证明，平息了一场尚在萌芽状态的舆论风波。

　　“恐慌来自未知，因此有必要普及环保知识。环保是大家的事，每个人都要身体力行。”

　　一次次的坚守，形成了一个品牌效应：“胡冠九的数据可信！”

　　这是一种肯定，一种信赖！更是一种赞美，一种荣誉！

 

　　百花齐放春满园

　　多年来，胡冠九作为课题负责人或主要完成人，参与省部级以上重大课题10余项，累计发表文章60余篇，获得国家环境保护科学技术奖、江苏省科技进步奖等科研奖励10余项，个人早已功成名就。

　　与此同时，胡冠九也不断推动着江苏省环境监测中心科研工作的发展。在她的带领下，江苏省环境监测中心于2003年率先在全国具备了地表水109项指标全分析能力；2011年，建成国家环境保护地表水环境有机污染物监测分析重点实验室，有机监测分析水平进入全国环境监测系统前列；2012年，建成“江苏污水处理设施效率检测公共服务平台”，先后服务企事业单位800余家。

　　一花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

　　为了发挥榜样的力量，激励培养更多的年轻人才，2019年12月，在省总工会和省级机关工委的指导下，省环境监测中心创建成立了“胡冠九劳模先进创新工作室”。

　　劳模工作室自成立以来，在胡冠九的带领下，围绕生态环境管理的重点难点问题，开展监测技术创新，先后完成9项国家标准编制，获得8项国家专利，并荣获2020年度江苏环境保护科学技术一等奖、国家环境保护科学技术二等奖，培养正高级工程师一名、高级工程师两名、江苏省科技服务业“百优”人才一名，成绩斐然。

　　在2019年全省成立的10家省级机关劳模工作室中，“胡冠九劳模先进创新工作室”第一家通过考核评审，升级为“示范性劳模先进创新工作室”，而且到目前为止，仍为全省唯一的一家通过考核评审的工作室。

　　平易近人、和蔼可亲，是胡冠九留给大家的普遍印象。对待年轻人，她总是循循善诱，不遗余力地将自身本领传授给他们。为了培养更多的年轻人才，胡冠九甘当“孺子牛”和“铺路石”。中心的工作人员，都以能够进入胡冠九工作室为荣耀、为幸事。

　　践行劳模精神，积极发挥“传帮带”作用，胡冠九带出了一支高水平的监测队伍。在由生态环境部、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以及中华全国总工会共同主办的两次全国环境监测大比武中，胡冠九作为总教练率领的江苏代表队两次均过关斩将，摘取全国同行大比武的“王冠”。

　　胡冠九为江苏省环境监测中心在专业技术领域的跨越式发展，在全国树立良好的江苏环境监测品牌信誉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人要有“精神骨骼”

　　人们常说，每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默默奉献的女人。

　　其实，对于女性来说，情形也是一样的。

　　工作需要胡冠九经常出差，家人支持吗？

　　“当然！”胡冠九回答得毫不拖泥带水。丈夫徐明华是她的大学同学，两人的关系层次很多：夫妻、朋友、知己、同事……尤其在事业上，不仅对她理解和支持，更是她不可或缺的“帮手”。每次出差，都是丈夫帮她打点行装；每个重大课题的研究她都会与丈夫探讨，让丈夫给她“挑毛拣刺”。“如果把他说通，专家通过就不是问题。”

　　虽是理工科出身，但胡冠九的生活是多姿多彩的。忙碌之余，胡冠九有自己的放松方式：做饭与读书。

　　做饭，还是夫妻俩共同的爱好。两人常把厨房当作讨论学术问题的阵地。“做饭很有趣，那也是一个个化学反应。比如炒菜时加料酒再加醋，高温作用下就会发生化学上的‘酯化反应’。”

　　读书是胡冠九的另一大爱好，一册在手常常忘了外面的世界。她读专业书籍，也读其他书籍，尤其爱读武侠，最喜欢《笑傲江湖》。“我读过全套的金庸小说，每当看到正义战胜邪恶时总是热血沸腾，时常幻想做一个行侠仗义的侠客。”对胡冠九来说，正直、勇敢、善良、理想、奉献等，并不是虚幻的“高大上”，而是实实在在的做人品质。

　　“读书是一种滋养，它能潜移默化塑造你的精神骨骼。”这种理念被她带进了工作里，难怪她上“前线”时总是那么义无反顾、那么底气十足。

　　“做环保，是我一生的选择。把环保工作做好，既是造福子孙后代，也是给自己创造一个好的生活生存环境。对此我会一直努力！”

　　柔肩担重任，巾帼绽芳华。

　　胡冠九，好一朵绽放在环境监测第一线的“铿锵玫瑰”。

 

　　（作者系江苏省作协会员、省报告文学学会理事）